来如夏花绚烂，去如清风无形
——如何看待李玟的轻生
作者 崔洪国
(资料图)
“来如夏花绚烂，去如清风无形。”名利退场，所有的人终归曲终人散。多少人深陷名利难以自拔，又有多少人在巨大的名利诱惑面前又能活得自在，活得豁达，活得洒脱呢？
——题记
一
7月5日晚，有一条很突然的消息瞬间就上了热搜，那就是关于歌手李玟去世的消息。当晚，李玟二姐李思林（Nancy）在微博宣布，歌坛天后CoCo李玟因抑郁症轻生去世。那么一位让人尊重和羡慕，每天都带给人们天使般灿烂的微笑，激情和活力四射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说走就走了。从此天人相隔，再想听她的歌只能从留存和记忆的声音中去寻找了。
很多人无法相信这是真的，震惊之余，网络上充满了对李玟的追思、惋惜，当然也不乏各种八卦的消息。毕竟这般天后级的名人与我们所处的芸芸众生相隔着万水千山，离我们的生活太远，所以有些猜想和解读也是再正常不过。
李玟1975年出生于香港，9岁移民到美国，18岁（1993年）回香港参加歌唱比赛一举成名。九十年代华语音乐鼎盛，李玟因同时受中西方文化熏陶，中英文歌曲都造诣很深，是首位成功进军美国歌坛、全球发行英语专辑的华语歌手。也是首位在奥斯卡金像奖颁奖典礼献唱的华语歌手。
喜爱她的歌迷最记忆犹深的是当时大街小巷都在播放的《好心情》，“一见你就有好心情，不用暖心就会开心，因为眼睛耳朵有了默契，你知道我又多么了解你”。因为歌曲旋律轻快优美，歌词也很上口，所以易学易唱，大街小巷有门头播放，过往就有随着起舞和歌唱的人们。“好心情”确实掀起了好一阵的“李玟”风。以致于很多人深信她就是未来“地球村”的最佳代言人。
二
从李玟这些个人的经历来看，她很早就被罩在众星捧月的光环之下。盛名之下，对于一个人来说，是好事，也不是好事。说好事，就是自己是名人了，走到那里都有崇拜的歌迷，自己是大明星了，心理能够得到极大的满足。说不是好事，就是这样的盛名很有可能成为自己人生的累赘，如果太过看重，最终会成为压垮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如果再有别的因素叠加，心里的结解不开，很难走出悲剧的循环。
虽然从年龄上来说是同时代的，但我对李玟的歌倒不是特别熟悉，大概是因为她的歌曲融合了中西方音乐的一些元素，有的歌曲也不是太过普及，受众群体也不是类似我这样的大众，所以总感觉在音乐体验上还是隔了一些距离。当然了，对于《好心情》这样易学易唱易引起情感共鸣的歌曲，很多人还是发自内心喜欢传唱的，当然包括我。但是诸如《爱你365天》，那音乐和旋律适合欣赏，也容易引发一些联想和共鸣，但是流行和传唱就稍微难一些。
让很多人记住李玟的是她2000年代为广州好迪洗发水做的那款广告“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广州好迪”，当时的李玟正是青春靓丽，秀发飘飘，加上她如天使般的微笑和广告所做的一些特效处理，“广州好迪”走进千家万户的同时，更多的人记住了李玟，记住了她灿烂的微笑，记住了她飞扬的长发，她的形象和气场在无数人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从那时起，很多人就一直追寻着李玟的歌曲和她在各地的转场。如今，大家都还好，她却选择以这样的方式与喜爱她的歌迷和这个世界诀别，真得让人唏嘘不已。
三
关于她轻生的原因，网络上有各种各样的解读版本。有的说是因为她深受抑郁症的折磨，一直无法治愈，而最终选择了轻生来解脱；有的认为她的腿伤严重，她无法离开自己挚爱的舞台和观众，而她腿部的伤痛将不得不迫使她做出二选一的选择，最终，她二选一也没有选择，而是直接选择了离开这个世界。还有一种观点就是说她正深陷婚变的痛苦之中，爱情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情，她在如何进退上无法选择，只好以这样的方式来表达自己内心的苦闷和对婚姻爱情无解的抗争。现在网上还在不断地传播着造成她个人悲剧的各种原因。斯人已去，还是让她在另一个世界选择安静。
托尔斯泰有句名言：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人生在世，每个人，首先是一个有七情六欲、爱恨情仇的独立个体。首先是个体的人，有自己的自由、隐私和追求自我生活的权利。然后才是一个社会人，才可以为社会贡献才华之类高大上的话。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才是真实的，活在别人的世界里是虚伪的。具体到李玟和那些与她经历相似的人，看似光鲜无比的背后，其实活得很辛苦很心累。
为什么这么说呢？作为公众人物，受众给予了李玟们莫大荣誉的同时，给她们增加了太多完美和道德的负重。在大众心中，名人的光环是不能褪色的，名人是不能有隐私和个体生活的，歌星、影星寄托了受众太多的喜怒哀乐，她们已经无法选择自己和自我。
受众不允许自己喜爱的明星有任何的瑕疵，那些名人和明星在受众眼里是天使和完美的化身，大众能够接受她们的完美，却没法包容和接受她们可以有的缺陷。明星首先是自然人，然后才是明星。受众不这样认为，在大众眼里，明星首先是明星，然后才是自然人。很多的明星承受了太多这样的道德绑架。能受的受得了，要是受不了呢？
四
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最完美的，包括人，包括李玟。但她们自己可能不这样认为。站在人生的“c”位，已经身不由己地被推到了耀眼的聚光灯下，所到之处万人空巷，追者云集。在享受这种至高无上尊荣的同时，她们认为自己是完美的，而且应该持久地拥有和享受这种完美。可以追求完美，但不必苛求。很多的明星不仅矢志不渝地追求，而且是苛求。这种苛求很多时候成了个人性格的缺陷和软肋。她们无法承受自己哪怕一点的心理和生理缺陷，即便有，她们也会想法设法通过各种方式遮饰，这其实是很痛苦的一件事情。
她们经常自问的是，这样的事情怎么能发生在我身上呢？包括偶尔的舞台失误，自己情感的波折，长期的奔波导致的身体和心理疾患，对于受众感受的过于在意，对于“是处红衰翠减，苒苒物华休”的生老衰减的无可奈何，她们也抗争，但有些是没法抗争的，包括岁月和年华。长期习惯了生活在光环笼罩的名利场中，在流量为王的信息化时代，正常的掉粉也会成为她们无法承受之重。
名利退场，所有的人终归曲终人散。多少人深陷名利难以自拔，又有多少人在巨大的名利诱惑面前又能活得自在，活得豁达，活得洒脱呢？荣耀散去，回归平常，竞逐的繁华不再，人生无解，如果与平常的生活和平凡的人生无法和解，对于很多人，只有前面的不归路了。
“来如夏花绚烂，去如清风无形。”不管怎么说，李玟看似短暂的一生毕竟给我们这个世界增添了无数的精彩和动听的声音，她的轻生对她，对这个世界都是悲剧，不是故事，更不应该被津津乐道。绚烂过际，留给我们是赏心悦目。追思过后，生活还要继续。
人生终极的宿命也许都是皈依泥土和尘埃，但活在世上，还是要说活着的话。
人世间更多的是平凡，没有那么多的高尚、极致和完美。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也顺手删除了一个一直倡导极致完美的公众号，包括那个公众号一直推送的一些看似高大上的心灵鸡汤，偶尔看一下也许会有些启发，看多了就会明白那些是虚无的、虚伪的、虚假的、不真实的，也是无法达到和实现的。
人生在世最现实的是，先要真实的活着。活着，才可能拥有起码的追逐自己梦想的资本。否则，就如清风无形，很快就被淡化和遗忘了。
图片来自网络！
崔洪国，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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